方德豪撰文/最近美国《纽约时报》一篇调查巴拿马有毒药物的报道跟中国扯上了关系，因为中国过去的假药问题甚为严重，连国家食品药品监管局原局长郑筱萸被撤职，其任内所有药品重新登记；因此中国“自自然然”地成为了“头号嫌疑犯”。

据《纽约时报》指称，由中国出口的工业用有毒溶剂二甘醇被辗转卖到巴拿马，而该国政府官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实为二甘醇的"糖浆"掺入了26万瓶感冒药中。结果，据报有365名病人在服用该批药物后死亡，其中100例被确认为中毒死亡病例。

《纽约时报》指出，这46桶有毒糖浆从长江三角洲经北京，巴塞罗那运到巴拿马港口城市固朗。报道称，中国公司，他们把这批货称为纯度为99.5%的甘油。又据称，这批有毒糖浆途径三大洲的三个贸易公司，但是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对这批货物商标上所称的成份进行检验。这样，购买货物的一方都不知道货物源自哪里。

应该强调，要言中国在是次事件里的角色和责任，现阶段实难下定论。有关中国责任问题，最重要的关键是，在有关毒物出口时的批文，究竟是以工业用二甘醇名义还是以药用甘油名义出口。据《纽约时报》的报道称，有关货物成份的文件几经改动，制造商以及货物主人的名字也被抹掉；那麽，《纽约时报》究竟是如何确认该批货品出口时，中国公司把这批货称为纯度为99.5%的甘油？另外，据报巴拿马官员声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实为二甘醇的"糖浆"掺入了26万瓶感冒药中，而在有关过程＿?钓S有任何质检措施，有关官员是否真的“不知情”，实应进一步调查。

假设该批工业用二甘醇出口时真的使用了甘油名义出口，则中国多个部门恐怕也有责任。其中，中国国家海关总署，自是其中一个可能会被扯上关系的部门。约十年前中国闹出远华特大走私案，也扯出了原海关总署副署长王乐毅；而其他涉贪下马的海关高官则包括深圳海关原关长赵玉存和惠州港海关原关长朱浩棠等人。另外，中国各口岸的边防管理，也涉及解放军和公安部，公安部之下，也有负责打击走私和打假的办公单位，已因远华案下马的公安部原副部长李纪周，也曾出任全国打击走私领导小组副组长；若然有关出口批文真的以药用甘油名义，则中国国家食品药品监管局恐怕也有一定责任，中国国家食品药品监管局曾於2005年年底发布《进口药材管理办法（试行）》，但对食品药品出口，该局似乎没有一套整全的管理办法。

现阶段可以肯定的是，中国在食物和药品监管方面的纪录确实糟糕；光以去年为例，中国国内就已闹出“齐二药”、“欣弗事件”等假药大案，这跟中国的“大国地位”绝不匹配。今年3月，中国国家食品药品监管局原局长郑筱萸还以“严重违纪”被“双开”（开除党籍、开除政治职务），同案的还包括国家药监局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为了负责任地解决问题，中国政府宣布对郑筱萸任上所有药品的生产批准文号进行重新登记及再注册。截止到2006年8月31日，这些批准文号高达168740个。既然中国出了一个郑筱萸和发展出这种集团式的腐败，中国到现在才给外国媒体指控，其实已经算是甚迟了。

在最近两周，除了《纽约时报》的报道外，还有中国出口的面筋中含有工业化学元素三聚氰胺，这种面筋使用在宠物食品以及牲畜饲料中。跟中国有关的食品安全信息不断在海外出现，且这类问题跟民众的性命安全攸关，这对中国的国际形象的影响，实在是更甚於人权和政治等“虚无飘渺”的问题。

中国的国际影响正随着贸易全球化而与日俱增，在这过程里稍一不慎，很容易就会引起真实的或不真实的各类对华指控。以食品药品监管问题为例，就不排除有可能涉及海关、公安或药监单位的集团式腐败。要根本解决这些问题，保护中国的国际形象，光是行政措施和政治运动肯定是不足够的。中国地方和中央各级政府若没有更民主的制度，若没有更开放的舆论监督，试问又怎能确保同类的集团式腐败不再出现？

国际社会观看的，不单是中国领导人嘴巴上甚麽，展现多少善意，更重要的是他们实际上在国内做甚麽。中国要和平发展，减少被其他国家指控，维持和谐地区，可还真不容易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