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一:减少人数,身兼多职。比如让文员兼职管理仓库,会计兼职人事经理。计划二:老板亲自抓采购,将采购销售两头各吃5%回扣的额外成本削减掉。计划三:或者学习日本企业生产管理方式提高生产力,或者干脆“冬眠”,或者缩小规模,将500人减成100人,留下一二十个骨干搞技术,关闭生产线转做贸易,订单照接,转发给其他工厂生产,减少风险。计划四:上下游几个工厂合成一个进行生产,不合并不重组,你还算你,我还算我,但这样可以省掉租金,节省生产成本,风险和利益共担,等经济转暖,就可东山再起。计划五:引入阿里巴巴的“三企互保贷款”,三家企业联合起来一起贷款,如果一家企业出现了风险,另外两家一起承担,这样几家企业“抱团取暖”能减少风险促成紧密合作。 肖功俊对2009年的预期是“前途迷茫”,“2009年能不能好就看7月,因为圣诞节和感恩节的产品生产旺季都是在7月至11月,如果7月份没有圣诞节的好消息,没有显示出转暖的迹象,那就麻烦了。”
谁的东莞?
“东莞到底是谁的东莞?是160万人的东莞,还是1200万人的东莞?现在在东莞的1000万产业工人没有幸福可言,这里除了宿舍就是工厂,连家都没有,这是个问题。” 肖功俊所担心的是,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一代打工族能吃苦耐劳,生于八九十年代的新一代打工族已经“靠不住了”,“家里要是受点委屈,还可以找村干部评理,在东莞打工经常要吃哑巴亏。东莞这座城市也非常困惑,留人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如果全部走了,剩下一堆工厂土地,怎么办?” 天涯网友“摩陀”写道:“我在东莞待了六七年,见证了这个城市的部分发展,没有家的感觉。经济衰退潮来临之际,民工兄弟姐妹在常平火车站返乡,昔日各镇区熙熙攘攘热闹的景面也变得肃静起来,秋意正浓,冬天来了,我的兄弟姐妹们,你们做好防寒措施了吗?” 来自四川南充的打工诗人、农民工人大代表郑小琼是众多打工者中幸运的一位,但她并没有东莞户口,也完全支付不起在东莞买房的首付。7月份,她辞去上海铭好贸易有限公司东莞销售业务员的工作,不再推销丝攻、铣刀、螺纹塞规和搓丝板,转而参加广东省作协一个扶助农民工写作者的学习项目,“我并不认为东莞经济的冬天来了,我反倒认为这给东莞企业的升级带来了机会。现在说东莞的冬天来了,还有点早,可能在过完年后,才是真正的冬天,还会有相当多的企业比现在生存更为窘迫”。 她依然清晰地记得,2001年刚到东莞,她就被莞樟路一带借招工幌子骗人的工厂所骗,而她刚到一家家具厂上班才三个月,就遇到了“9・11事件”对东莞家具业的冲击,郑小琼成为被裁员的员工之一。她的东莞8年,基本在工厂里度过,六年在东坑镇,一年在常平镇,待过塑料厂、玩具厂、家具厂、鞋厂。“这8年是东莞极其兴盛的8年,对于东莞,我一直深怀感情,现实中它给我的内心带来这样或者那样的不愉快,我把青春丢失在这个城市 ,时间会把这座城市慢慢融入到我的骨肉,这种融入的过程是尖锐的疼痛,也是一种无奈的心酸,我想我的感受对于这个城市的农民工来说是相同,我们也许只是这个城市的过客,留给我们加班、低薪的不愉快,但若干年回过头看,你在这个城市遇到的不幸与苦难,幸福与喜悦,都会是另一种风景。” 郑小琼说,东莞的“打工诗人”群体,大多是工厂里的文员、拉组长、内刊编辑,他们每月能拿到 1000多元,混得好的,慢慢进入了广告公司或工厂管理层。她并不愿意将8月1日因无法支撑房贷重负而选择上吊自杀的吾同树归入“打工诗人”之列,理由是 “他2005年毕业来东莞工作,便将户口由单位迁入东莞,两年又开始供房。而我或者刘大程、陶天财等‘打工诗人’群体来东莞8年以上,连在这里买房的可能性基本都没有,‘打工诗人’中大部分都没有迁户,也不可能供房”。 “珠江三角洲有4万根以上断指,我常想,如果把它们都摆成一条直线会有多长,而我笔下瘦弱的文字却不能将任何一根断指接起来……”这是令郑小琼成名的其中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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