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二十多年來堅持不懈地延續至今,并不知不覺成了十几億人的公共話題,甚至作為中國最大節日節廈民俗中的一個重要部分,這本身不能不説是一個成功,或者傳奇。
央視大年三十的春節晚會,從1983年的第一届到昨天,從最早開始小型聯歡會的録制播出,到今年在數千人多媒体演播大廳的大型現場直播,一路走來,儘管不時在駡聲中成長,在質疑中生存,在日趨多元的生活方式挑戰下,不斷尋找自己合适的位置,但依舊延續着它的傳奇。 這一路的漸變摸索,是一种遵循、一种維護,也是一种适應,一种開拓。
今年的春節晚會,看的出融入了不少新想法。我將它解讀為“三動”――人性化的互動,書卷气的聯動,最朴實的感動。
牽一牽手,説聲“我愛你”
春節晚會的互動,向來是彰顰人气和被關注度的坐標,分為場外互動和場内互動。前者慣例是港胞、華僑、邊防戰士的問候,配上中國駐各國使館千篇一律的賀信,對于觀眾,除了每年温習一遍世界地理之外,没什么引力,今年也是一様;后者則是在場觀眾和演員之間的互動,對營造現場气氛,帶整体情緒至關重要。往年對場内互動的處理,無非是演員忽地從觀眾席中走出,或不時跳使勁握手,好不容易由演員向觀眾問出几句“要”或者“不要”的大聲回答,也基本屬于形式大于内容,起哄大于參与。
今年晚會上類似的互動可圈可點,令人眼睛一亮。一出由聾啞人表演的舞蹈《千手觀音》,不僅得到了陣陣熱烈却“听不見的掌聲”,同時全場觀眾在主持人和手語老師的指揮下,學着用手語“説”出節目的寓意――“愛是我們共同的語言”。几千雙手一齊舞動,雖没有“千手觀音”眾多手臂交互揮動的柔美、嫻熟,但頗為壯觀的場面,自然而温馨。通過這様一种全場性的換位實踐,賦予觀眾和演員的互動以人文關怀,打消了差异,表達了尊重,變被動欣賞為參与模仿,變主題灌輸為寓意共建,体現了人性化的意味。
另一個例子,就是在小品《浪漫的事》后,主持人提議在場所有的夫妻牽一牽手,對身邊的愛人説一句“我愛你”。一個温情却不會促成恢弘場面的互動小提議,同様起到了全場動員,實踐体會節目寓意,營造共鳴氛圍,提升晚會感染力的作用。應該説,這兩次人性化的互動,以公共號召的形式承載了充實的公共情感,將傳統上觀眾的心里共鳴外化為可以看見和感知的具体行為,成功調動了場内場外的情緒。
我這出上聯,誰來接
春節貼春聯不希罕,以往晚會上也出現過,可是今年這一貼就是20來對,而且分四次集中貼,内容邃涵蓋全國所有省級行政區,這様的大手筆是從未有過的。据春晚總体設計秦新民介紹,今年的“春聯轟炸”正是体現了一個主題:“全國大聯歡”。
以春聯為載体,串聯起全國各地的風土人情、山水特產,實現聯動,本身就透着濃濃的書卷气。通過這様的形式聯動,既可以渲染春節的民俗特征,又分别概括了各地的風情,且聯動模式整齊、自然。用一位現場打進電話老觀眾的話説,這些春聯构思巧妙,文字工整,意藴隽永,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有了聯動的載体,可是怎么?把全國各地電加入進來,但怎么加入法,加入太深,没有重點,太淺吧,又没意義。于是,本次晚會的一大創新,就是避開了曾經嘗試過的主會場、分會場并立模式,而來個“大一統,請進來”,强調一家人的概念,直接与全國各地的32家電主持人聯動,請他們作為特殊的 “新春使者”兩兩配對,用各自方言引出春聯,既凸出了地域性,展現了各地風土人情,讓全國各地的觀眾都找到一定歸屬感,又符合開門辦春晚的思想,可謂惠而不貴。
有句話,一直没對你説
説到感動,并非是春節晚會的專利,凡打上“央視製造”標籤的,從節目到晚會包括主持人,都具備輕松把人忽悠出眼泪的深厚功力。今年晚會主持人中雖然少了愛哭的倪萍阿姨,但人送綽號“小倪萍”的周濤和把《藝術人生》成功打造為“眼泪人生”的朱軍,無不是煽情的高手。
郭達、蔡明等的小品《浪漫的事》,將生活中人到中年普遍遭遇的愛情蒼白展現的絲絲入扣;朱軍和馮鞏合演的小品《笑談人生》,則在一連串對《藝術人生》“搞哭定律”的解构和戲謔中,捧出了最平凡和偉大的母愛,最后邃是朱軍先被説哭了。
節目表現的都是些日常生活中最簡單、最平常的親情、愛情,没有离奇的戲劇衝突,没有巧合、誤會和搞笑,兩個朴實的故事結构,却演繹出令人砰然心動的共鳴,是胜在選題和切入點,更是胜在對題材的深刻理解和巧妙把握。總有點東西是能够撥動人們内心最容易被打動的神經,以最朴實的作品感動觀眾,功力絶非“煽情”二字所能概括。
三個敗筆和三個亮點
除了以上的“三動”,今年的春節晚會也存在着三個敗筆和三個亮點:
敗筆之一:舞蹈《千手觀音》后緊跟的歌曲《手心手背》,對于節目寓意的注釋,就顰得畫蛇添足,反倒衝淡了對主題的回味。
敗筆之二:小品《魔力奥運》終究邃是把劉翔搬上了舞台,但節目本身各因素的牽强組合,使得奥運冠軍們在其中更象是魔術師的道具或者參与的觀眾,而幾個喜劇演員的小丑形象也過于蒼白和公式化。另一小品《匯報咏嘆調》,主題簡單,表演粗糙,符號色彩濃烈,与其他作品有着明顰的差距。
敗筆之三:《笑談人生》和《非常明星》,前者雖然精彩,但依稀能找到當年春節晚會把《實話實説》、《焦點訪談》編成小品的影子,后者則帶為演員顰藝為拼凑故事的痕迹。此外,兩個小品的疊加出現,未免有點央視乘机為自己節目打廣告的嫌疑。
亮點之一:節目編排選擇上眼界更寬容。一組歌舞《爭奇斗艷――流行風》,囊括了包括陸和网絡上一年來的最具代表性的四位流行歌手及其作品,這些可以看作流行樂風向標的歌手,未必一綫但的确人气逼人。此外在小品《非常明星》等節目中,特意使用新人,并突出介紹,着實令人期待。
亮點之二:“賣貨”三部曲小品圓滿收場。趙本山的小品《功夫》作為《賣拐》、《賣車》的收尾之作,為這個系畫了個圓滿的句號。《功夫》不僅繼續承襲前兩部小品“心理分析+幽默語言”的套路,將忽悠的水准次提升;而且自然地將“忽悠者能得逞”的不良導向扭轉了過來,回歸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主旋律上。同時其中不少經典“包袱”也很有可能成為流行語。
亮點之三:景升級為大屏幕,多媒体手段引入舞美設計。
研究狂歡節的俄國人巴赫金説“節日,是一個虚构的密度。”大概人欣喜的春節晚會可以是一把一年一次提示人們之間密度的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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