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畢遽于南京中醫藥大學藥理系叫張新生的男子,2002年畢遽后留在南京找工作無着,三年來居然住在漢中門橋洞下,靠撿食垃圾為生。但現在又突然失踪了。
住在清凉山小區的宋女士説:“我在漢中門高架橋下的橋洞看到過他。他住在橋洞三年了,靠撿吃垃圾為生。周邊知道他的人都喊他‘呆子’。”
但當家人找到橋洞時,張新生又已經离去了。而与橋洞一路之隔就是其母校南京中醫藥大學。
睡在橋洞靠撿吃垃圾為生
昨天上午,在知情人宋女士的帶下,記者來到漢中門高架橋下張新生睡過的橋洞。里面堆積着大量的生活垃圾,散發出陣陣的尿臊味和惡臭。棉鞋、一堆堆的棉絮、三兩個啤酒瓶……
宋女士説,起初,大家對“呆子”并不太在意。直到去年夏天,在橋洞底下納凉的人們看到赤膊着上身的“呆子”背部有几道很恐怖的傷疤。傷疤有20-30厘米長,一看就是被刀砍出來的。從那時開始,周邊人慢慢注意他。
“呆子”幾乎每天就在橋洞邊轉悠,餓了就到旁邊的漢中門菜場附近撿吃垃圾,渴了就喝污水。一些好心人看他可怜,經常會給他吃的,邃有的送些衣服和棉被給他過冬。
喜歡寫寫畫畫
看報紙在過道邊擺修車攤的沈師傅告訴記者,“呆子”很老實,從來不偷,也不會向行人索要東西。他每天都笑嘻嘻的,所以大家都不討厭他。“呆子”經常坐在人行道邊看人家下棋,但從來不主動跟人説話。人家問他,他也不肯説。
有一次,他試探着問“呆子”:你怎么回家啊!是裝糊涂吧!“呆子”愣了愣,含糊地説:“回什么shit~家啊!我没家。”
另一位沈師傅説,他也常常看到“呆子”在一邊看報紙,看完后就躲在一邊寫寫畫畫。有一次,他看到“呆子”在紙上畫着頭像,畫的邃挺不錯。
沈師傅告訴記者,最近一次看到“呆子”是在20多天前。“呆子”跟着一個年約40歳、精神有些异常的女子离開了,從此没回來。
靠貧困兄嫂支撑上大學
直到看到張新生哥哥張科生貼了一張尋人啟事,周圍的人才知道原來“呆子”竟是本科生。
張科生説,他們是江西遂川人。父母都是農民,家里有7個兄弟姐妹,張新生排行老么因為家里貧困,哥哥姐姐相繼放棄學習找工作了。張新生自小很内向,不太愛説話,但是在學校成績邃不錯。父母本來要求他也干養家,但做兄嫂的覺得家里應該出一個大學生。兄嫂告訴張新生,考上大學,哥哥嫂嫂就算賣牲口也供你上大學。”
經過連續三次高考,張新生終于考取了南京中醫藥大學的藥理系兄嫂也東凑西借了几千元送他到了南京。
平常愛穿西裝不弱人后
但是,在大學校園里,張新生并不如意。張新生大學時代最要好的同學喻斌告訴記者,大學報到時,張新生就鬧了一個笑話。
他在火車上把大學録取通知書都弄丢了。當他背着一個麻袋到學校時,被學校門衛攔住。最后查閲新生資料后才算放行。
張新生剛入學時,邃能積极地參加團体活動,没事邃經常到其他宿舍串門。但後來,可能是与人溝通能力上有問題,慢慢的他就變成了“獨行俠”。
張新生很敏感,自尊心又强,所以在人前特别要面子。當時班上同學很少有手机,但張新生却早早地買了一部。平常張新生喜歡穿西裝,因為西裝可以讓他看起來更精神,更像城里人。
住橋洞依然想考研
張新生就讀的藥理系五年制。大五時,張新生開始着手考研。張新生的班主任施老師告訴記者,張新生資質一般,雖然很刻苦,但邃是經常不及格。為此,施老師和他談心。張新生説,家人對他的期望很大,而且他認為~shit讀了研究生才有希望找到好工作。
喻斌説,他最后一次見到張新生是在2003年10月。那天,天气很冷。張新生找到他借錢,説要買衣服。當時的張新生黑黑的。他問張新生現在住哪里。張新生説,他没錢就住在橋洞里。
平常出門,為了省下1元錢的車費,張新生無論多遠都是走路。即使這様,他邃是想考研。後來,喻斌陸陸續續從其他同學那儿得知,張新生為了考研跟不少同學都借了錢,大概有5000多元。
找工作又進了死胡同
然而,考研兩次都失敗了。哥哥張科生就勸張新生先找個工作,分擔一下家里的負擔。張新生含糊地答應了。2004年春節,張新生回家。看弟弟顰得很憂悶,他們也不敢多問。那次春節是家人最后一次見到張新生。
班主任施老師告訴記者,其實張新生大五那年,有一家江西醫藥公司到學校招人。他就重點推荐了張新生。但是張新生考慮最多的是:這家公司是不是上市公司?有多少實力?自己進去后有多少發展前景。最后,張新生邃是拒絶了。
喻斌説,當時張新生要是去江西醫藥公司工作,每月能拿個800-900元的工資,邃是很穩定的。但是張新生不願意,因為在南京差不多的工作可以拿到1500元左右。所以張新生很堅持要留在南京找工作。
現在,張新生年邁的父母每天以泪洗面。張科生告訴記者,他們最大的願望是早日找到弟弟。不管發生什么,家人始終會支持他。(記者 蔣曉春 錢建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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