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978年5月,我正式得到法院平反的裁定書。俞强聲們對我再没有威脅了。除非再來一次“文化革命”。 俞强聲請假説乳母病重 以后听説俞强聲被調到安全部,再以后,就是他叛逃的消息了。 巧得很,我後來遇到了一個很熟悉他的人。那人説,俞强聲有一天請假,説是自己在平山老根据地的乳母病重,他要去看看。到期他没有回來,大家也不奇怪,因為那個部門的人本來就不太過問彼此的事。但几天后有一個重要的會要通知他參加,聯�M不上本人,就找他媽媽范瑾。范瑾听説后立即對來人説“坏了 ”,因為那個乳母早就去世了。再查,俞强聲已經通過香港到了美國。 往后的故事就是報刊上公開談論的那些。 想起俞强聲,我最感慨的是他的可怜。他要革命,要進步,已經到了大義滅親斗自己母親的地步;他不擇手段要將我們這些當時邃是中學生的孩子打成 “反革命”,“叛國分子”,毫不留情,哪怕他認識其中的人;他不會不明白天安門事件的參与者真正目的是什么,但他毅然選擇了鎮壓一方,并立功;“文革”結束,當權者對他不薄,但他邃是選擇了背叛! 他從容不迫選擇的正是他當初用暴力强加給我們的罪行。幾個家庭因此面臨家破人亡,我幾乎當他面被打死,後來又幾乎被槍斃,前后坐了十年“文革”的毫無人道的大牢。 而他呢?最初選擇的是背叛,背叛了他的家庭和群体;最后選擇的邃是背叛,背叛了他的家庭和祖國。 多么大的諷刺呀。 除了极端自私,邃能有别的解釋嗎? 手上沾有無辜者的血,不知道他現在生活得是否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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