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子打假打出了名,以至于鮮有行外人記得他正經八百的學術背景。搞分子遺傳學研究,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打學術的假,現在倒是缺他不行。 當下卷入“學術造假”爭議的四川大學副校長、中國科學院院士魏于全便是“吃”了方舟子的“虧”。再往前,清華大學一名“造假”的教授也被他推下了講壇。如今的方舟子,無异于學術界的一個“异類”。 論文抄襲,成果造假,騙取經費,評審拉關係走后門……种种學界道德滑坡的批評不絶于耳之時,有一個方舟子,的确是學界的幸運。然而,換一個角度思考,學界中人若個個“五十步笑百步”,于相安無事中“天下太平”,而讓這様一個“异己分子”打假成名,實在是學界大大的悲哀。 方舟子不可能包打天下。上至學界大腕,下至年輕后學,在种种名利誘惑之下難免偶爾動點“歪” 念。一個方舟子縱然練就火眼金睛,也不可能盡收眼底。學界門類無數,精于分子遺傳學,未必真能“触類旁通”。缺乏足够權威,其殺傷力自然弱化。甚至難免有時打出“冤假錯案”來。起碼,有的被揭露者可以理直气壯地説:“你方舟子不懂!” 方舟子縱然能包打天下,以公民的身份,揭穿“皇帝的新裝”,他并没有權力讓造假者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方舟子曾經在一篇文章中透露,在清華大學那名教授之前,他已揭露過几起,但是造假者并未受到任何懲罰,其中一位反而從副教授升為教授。 問題出在哪儿?同行之間的袒護是一方面,學術共同体成員之間成了利益同盟而非互相監督;缺乏獨立調查和公正裁决是另一方面,對造假者的調查,往往交給其所在單位,有幾個單位有敢于揭短的胸襟?縱然調查出來的結果是公正的,也難以避免公眾猜忌,缺乏公信。 正是基于這一點,許多學術造假案變得扑朔迷离。方舟子看上去“粉絲”很多,却很孤單;有多少人叫好,就有多少人忌恨。要營造一個干的學術環境,前提是,所有“涉嫌者”能够得到獨立的調查、公正的裁决。如果將“邃清者以清白之身,給違規者以應有之懲戒”的使命寄托在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机构身上,永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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